【明日方舟】深海梦魇 03 （正剧向，赫默视角）
塞雷娅出场，
飞机上的激情赶稿。
梦里，赫默来到了一片幽暗的海底之中，四周伫立着高耸的石柱，绿色的火焰从石柱底下冒出。宽阔的空间里回响着深沉的低吟，仿佛是太古的神灵在下达圣谕。祂说着祂的名字，说着这个地方的名字。
赫默从未见过海洋，甚至对海洋毫无概念，但此刻的感觉是那么清晰，她分明就在海底。
远处被昏暗的光线照亮，巨大的触手在黑暗里蠢蠢欲动。赫默向前走着，原本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起来。
她看见那些石柱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，有些看上去则像是文字，明明只是雕刻，可看上去仿佛有生命一般，它们跟随着海水的波纹疯狂地扭动，它们成为画面，成为声音钻入赫默的大脑。
“伟大的神灵啊，请接受我们的祭品吧！” 有人在祈祷，接着，嗡嗡的祈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。赫默回头，不知什么时候，石柱旁边站满了人，他们穿着黑色的袍子，面向中心。
赫默这才明白过来，这些石柱围城的地方是一个祭台，为了给神提供祭品的地方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！” 凄厉的嚎叫从祭台的中央传来，白发的少女被绳索绑在柱子上，表情扭曲，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。
一股光芒从她的头顶笼罩下来，神来了，祂降临了。
一股强大的吸力忽然拖着赫默往上走，赫默想要挣扎却无济于事，她离祭台越来越远，直直向海平面飞去。
“幽灵鲨，幽灵鲨！” 她在离开的时候，看清了白发少女的脸庞，她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，希望能得到回应。
“赫默医生，赫默医生！”
有人在轻轻地摇晃自己，赫默猛然睁开双眼，天花板上的电灯刺得她眼睛一痛。
“赫默医生，你还好吗？” 温柔的声音从左边传来，夜莺的脸出现在赫默的视野里，她正握着法杖，上面的小灯散发着幽幽的蓝色光芒，一股股治愈的能量从上面散发出来，让赫默狂跳的心脏逐渐安定。
“是做噩梦了吗？喝点水缓缓吧。”又有人伸手递了一杯水过来。
“谢谢你，闪灵。”赫默向温和的黑色恶魔道谢，接过了水杯，一饮而尽。
两位卡萨兹医疗干员是赫默的室友，她们技艺高超，善解人意，用于治疗的方法也总是让赫默无法理解，夜莺自己说不清楚，而闪灵不愿意说。
“我和丽兹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在床上挣扎，想要醒来却醒不来的样子，就把你叫醒了。”闪灵在赫默旁边坐下，递给她一条毛巾。“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么？”
“只是做了个噩梦，不要紧的。”赫默的后背都湿透了，她用毛巾擦着脸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“谢谢你们。”
“不客气的。”闪灵回答，“如果太累了可以和博士说，让他给你调休，我们可以帮忙顶班。”
夜莺也在旁边点头附和，尽管赫默已经醒了，夜莺也没有停止治疗。
“没关系的。” 赫默谢绝了闪灵的好意，她不能停止工作，她必须尽快找到治疗的办法，·为了伊芙利特，也为了她自己，也为了……
“快要上晚班了吧。” 赫默看看时间，“我去准备一下。”
“真的不要紧么？” 夜莺还是很担心，“赫默医生，我觉得……我觉得，这种感觉很熟悉，我好像，在哪里感受过……”
“什么感觉？”赫默被夜莺这句话弄糊涂了。
“我不知道，我也说不清楚。”夜莺摇头，“赫默医生，您是不是最近接触了什么东西？”
“没有吧。”赫默想了一会儿，自己除了治疗感染者，照顾伊芙利特，偶尔上上战场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了。
“那还是请您注意一些，有什么问题请马上来找我。”
“谢谢你，丽兹。”赫默心中很是温暖，“我会的，我自己也是医生，有什么问题一定能够第一时间发现的。”
去往医疗室的路上，赫默一直在回想那个梦，奇怪的是，在梦里如此清晰的场景，醒来之后却变得模糊起来，她甚至连那个白发少女是谁都想不起来了。
“她是谁？我见过的，我一定见过的。”
她不知不觉走到幽灵鲨的病房前，被深海色和伊芙利特擦过的墙壁恢复了原样。安静的走廊上只有赫默一个人，幽灵鲨好像睡死了一般，一点点动静都没有。
这寂静让赫默烦躁不安，想要逃离。她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，快步远离了幽灵鲨的病房。她的思绪被梦境和莫名的不安牵引着，以至于对面来人了也没有发现。
“诶呦！”赫默一头撞上了对面的人，差点摔倒，幸亏那人反应快，一把抓住了赫默，才没有让她与大地亲密接触。
“谢谢！”赫默站稳之后连忙向对方道谢。
“不用谢。”那人回答，声音是那样熟悉。
赫默抬起头，不禁愣住了，对方也是一样，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好久，没有人先开口说话。
赫默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，也想好了要说什么，可当她真的看见她时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，过往的种种事情在她眼前浮现。
明明离开了，为什么……
她知道塞雷娅也来罗德岛了，她其实一直观察着她的活动范围，避免和她见面，也不让伊芙利特去见她。
“赫默医生，你也在啊！” 塞雷娅的身后，博士信步走来，和赫默打着招呼。“我还是不放心幽灵鲨，所以带着塞雷娅医生一起来看看，没想到你也在，真巧啊！”
“博士，我手上的病人我自然会负责的，不需要别人来插手！”赫默生硬地说着
“别这样，我看幽灵鲨的情况有点特殊，觉得多叫一些经验丰富的人来看看比较妥当一些，况且闪灵和丽兹都说你精神状态不太好，我就给你找了个帮手来。”博士拍着和他差不多高的塞雷娅的肩膀，塞雷娅胸口赫然别着助理的牌子。
怎么看都是故意的。
比起赫默的反感，塞雷娅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，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博士搭在她肩膀上的手，然后又看向赫默。
“我会按照博士的要求来帮忙的。”塞雷娅说，“有什么工作可以交……”
“不需要！”赫默还没等她说完就马上打断。
时隔这么久，两人的第一次对话竟然是这样的。
“别闹别扭了，赫默医生。”博士连忙出来打圆场，“去看看吧！”
“你们来了啊，博士，赫默医生，塞雷娅医生！”在三人争执间，身后病房的门缓缓打开了，穿戴整齐的幽灵鲨走了出来，她看起来比昨天要好多了，对于三人的到来毫不意外，甚至还准确地喊出了塞雷娅的名字。
“我们见过吗？幽灵鲨小姐？你怎么知道我是塞雷娅？”塞雷娅皱起眉头。
“那您怎么知道我是幽灵鲨呢？”幽灵鲨没有回答，而是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。
“自然是有人和我说起你，我就知道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 幽灵鲨走到塞雷娅面前，握住她的手，“我也是听别人说起的。”
塞雷娅回头看了眼博士，博士连忙摆手。
“不是我啊，别看我。”
“很高兴认识你，幽灵鲨小姐。”塞雷娅不动声色地把手从幽灵鲨那里挣开。
“啊，博士。”幽灵鲨无视了塞雷娅的问好，走到了博士面前，“在昨晚的梦境里，你有收到那些信息吗？”
“信息？什么信息？”博士有些莫名其妙。“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啊，根本就没有做梦，啊，我从来都没有睡过这么好，理智一下子多了好几百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博士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，突然收声。
“没什么，没什么。”博士摆摆手，“总之我昨天睡得很好，没有做梦。”
“没有做梦，不可能，不可能！”博士的话语好像刺激到了幽灵鲨，她死死攥住博士的手腕。“我明明传达到了，你怎么可能没有做梦？你怎么可能没有做梦！”
“可能是因为，影响是仅仅对这个身体的吧，我又不在这里，所以我并没什么反应。”博士又开始说奇怪的话了。
“不可能！不可能！”幽灵鲨已经在咆哮了，手上更加用力，“不管你在哪里，信息都会传达到的，祂无处不在，就算你在另一个世界，祂也会找到你！祂也会找到你！”
“嘶，有、有话好好说啊幽灵鲨小姐，能不能先把手放开呢。”博士被幽灵鲨握得痛得直抽凉气，几乎要跪在地上了，他低声下气地请求幽灵鲨放手。赫默上一次见博士这么卑微的样子还是向杰西卡借钱的时候。
“不可能！不可能！”幽灵鲨并没有收手，而是转而掐住了博士的脖子。
“博士！”
“博士！”
原本在一旁打算看热闹的两人，吓了一跳，赶紧上去帮忙扯开幽灵鲨。可没想到幽灵鲨的力气这么大，饶是塞雷娅也无法撼动她分毫。
博士已经在翻白眼了，幽灵鲨的手指在他的皮肤中越陷越深，仿佛要连骨头一起捏断。
“是你！是你！是你得到了信息！” 幽灵鲨突然转头，用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赫默。
“原来是你！”幽灵鲨放弃了博士，伸手来掐赫默的脖子。
“赫默，让开！”塞雷娅大吼，多年来的搭档经验让赫默对塞雷娅的指示迅速做出反应，她一侧身子，躲开了幽灵鲨的攻击。
趁着这个空隙，塞雷娅掏出了她的治疗枪，迅速填装弹匣，对着失控的幽灵鲨开了一枪。
麻药在身体里迅速扩散，幽灵鲨脆弱的神经几乎无法抗衡，她呻吟了两声，倒了下去，重重地跌落在旁边的博士身上。
博士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，塞雷娅与赫默相视一眼，赫默主动开口道：
“谢谢你，塞雷娅。”赫默说完，就把头低了下去，她内心很是别扭，不敢再直视塞雷娅的眼睛。
“你没事就好。”塞雷娅像是松了口气。
赫默看见，塞雷娅的腰间挂着一片棕色羽毛的装饰物，那些想要质问她的话，责备她的心情突然之间烟消云散了。
不善于表达情绪的黎博利科研人员，往往会把自己的羽毛送给珍视的人，赫默就送给过两个人，一个是伊芙利特，一个是塞雷娅。
原来她都有好好带着啊。
赫默的眼眶有点湿润了，她转过身去，不让塞雷娅看见自己的表情。
“把他们抬到诊疗室去吧，我们今天晚上有的忙了。”
“好。”塞雷娅点头。
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，幽灵鲨被麻醉枪击中的后背，悄悄流出了一滴血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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